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阅微草堂笔记白话文--卷十五(2)

2011-8-21 06:13| 发布者: 慧莲| 查看数: 1405| 评论数: 0

摘要: 略

    物价与好尚

 

    金朝人爱吃牛鱼,即沈阳鲟鳇鱼,现在的人也以它为珍贵的食品。金朝人又喜欢吃天鹅肉,现在的人则不爱吃。辽代人爱吃毗离(狸)也称作毗令邦,即宣化鼠,明代人也爱吃,现在的人也不喜欢。明代人也以消熊、栈鹿为贵,栈鹿是用畜栏饲养的,在当今仍受到珍视;至于消熊,则不晓得是什么东西,即便是极富贵的人家,提到这个名字,也都说从未见过。说起东西的贵贱,是随时人的爱好而变更的,没有一定的标准。记得我小时候,人参、珊瑚、青金石都不贵,现在的价格却越来越高。而绿松石、碧鸦犀当时很贵,现在却便宜了。云南翡翠玉,是与蓝田乾黄一样的东西,当时没人以它为玉,只不过强加了一个玉的美名;现在却被人当作珍贵的玩物,价格远远超过真玉。再如灰鼠皮,过去白的贵,现在黑的贵。貂皮呢,以前长毛的价格高,称作丰貂,如今短毛的价格高。早先,银鼠皮的价钱比灰鼠皮略贵,远不如天马皮,而今,几乎与貂皮同价了。至于珊瑚,过去的人喜欢石榴花一样鲜红色的,现在人却喜欢樱桃般淡红色的,还有人把像车渠石一样白色的视为珍宝。从我小时到现在,不过相隔五、六十年,物价的变更已如此明显,如果与数百年前比较,那差距自然更大了。儒生读《周礼》,见到食蚳酱的说法,嘀嘀咕咕,表示怀疑,这是因为尚未明了古今风俗在不断变迁的缘故啊。

 

    八珍

 

    八珍中唯有熊掌、鹿尾常见。驼峰出于塞外,已不容易见到了。(这是指野生骆驼的单峰,不是一般骆驼的双峰。《槐西杂志》中有详细说明。)猩唇则只听到有这个名。乾隆四十年,巡抚闵少仪赠我两个猩唇,装在锦盒里,好像极为珍贵。实际上是把猩猩从额到下颏完整地剥下来晾干的,口鼻眉眼都在,极像演戏用的面具,不仅仅是两个猩唇。厨子不会弄,便转赠给了朋友。朋友的厨子也不会做,又转赠别人。不知最后转到了谁的手中。至今我也不知道猩唇是怎么个烹饪法。

 

    兰虫

 

    李又聃先生说:东光人毕公(偶尔忘记了他的名字,他曾任贵州的通判,征讨苗民时负责运送粮饷,遇到匪徒袭击,血战阵亡。)曾奉朝命勘定苗族人居住地的地界,苗族酋长盛宴接待。宾主前面各放一个杯子,用磁盖盖着。酋长站起来用手捧起杯子,打开来看,则里面装着一条虫,样子像蜈蚣,在杯里慢慢地翻滚爬动。翻译说:这虫兰花开时就生,兰花谢时就死,只吃兰花的花蕊,非常不容易抓到。现在幸好是兰花盛开的时候,派人到山岭峡谷中到处搜寻,好不容易抓到两条,所以一定要把活的献给您,表示我们深深的敬意。接着他们洒了一点盐末在杯子里,再盖上,稍过一会儿,再打开一看,则已经化成水,绿色清澈透明,像玻璃一样,兰花香气扑鼻。用它代替醋,香味满口,半天过后口里还有余香,只可惜没有问它叫什么名字。

 

    哈密瓜

 

    西域水果,葡萄以土鲁番的最有名,瓜以哈密最负盛名。葡萄在京城以绿色为贵,实际上绿色刚有些熟,不怎么甜。再熟些就变成黄色,红色,熟透了是紫色。这是福松岩额驸镇守辟展时对我说的。一般充作贡品的瓜都是哈密产的互相馈赠的瓜都是金塔寺产的。用作贡品的瓜只有六分熟,把瓜包装了,它在运送途中彼此以气相蒸,到了京城就有八成熟了。如果贮运的是八九成熟的瓜,就会在途中发热烂掉。我曾问哈密国王苏来满(额敏和卓的儿子):京城瓜农用哈密瓜籽种出的瓜,第一年形状味道没变,第二年味道就变了,只是形状还像,第三年,则形状味道都变了。是什么原因?苏来满说:哈密这地方气候温暖,泉水甘甜,又很少下雨,所以瓜味淳厚。内地种植味道自然要稍差,但也在于种植不得法。如果把当年的瓜籽放到第二年种,这在哈密也不会种出好瓜来,因为它得到的培育之气较少。应当用灰埋上瓜籽,放在不干不湿的空仓里,三五年后才能拿来种。放置的年头越久越好,因为它得到的培育之气充足。在灰里埋上十四五年的种子,只有在国王的园子里才有,老百姓等不了那么久,况且放那么久也容易腐烂。他的话好像有理。不过用灰埋法,肯定有一些特殊的规定,也一定有些讲究。如果内地随意操作,也未必能达到他说的那个效果。

 

    杨勤悫公幼时

 

    翰林院编修裘超然说:杨勤悫先生年少时,经常来往于家门与乡塾之间,时常看到一个绿衣女子依在一堵墙的缺口处偷偷看他。有时偶然回避他,也一定要回过头来冲他笑一笑,以目传情。杨先生始终目不邪视。一天,绿衣女子居然拣石块打他,并说:可惜这么漂亮的外皮,却包着一副傻骨头。杨先生一边行礼一边回答说:年轻女子钻洞越墙,我实在无法理解。你为什么不去找那些不傻的人呢?那女子听完这话,圆睁双目,直楞楞地说:你如此狡猾,怎么能从你这儿索命呢?只好等来生了。说完之后,忽然变为散发长舌的鬼怪,转眼不见了。从此以后,再也没露面。由此可见,只要一个人立心端正,虽遇冤鬼,拿他也毫无办法。也可以看出,像杨公这样一代有名的大臣,在幼年时就能这样树立自己的品格了。

 

    人鬼互不相犯

 

    河间人王仲颖先生(安溪李文贞公为他改字为仲退。但他原来的字通行已久,没有人称呼他改过的字)名叫之锐,是李文贞公的门下高足。他对经书造诣很深,而且行为方正,完全符合古代君子的标准。在康熙十四、十五年间,我随姚安公在京城,那时他还任国子监助教。没能见他一面,至今我仍怅然若失。传说他在夜里偶然到屋后空院里,拔他种的萝卜来下酒,恍惚中好像看见一个人影,以为是小偷,却倏然不见了。他知道是鬼魅,于是便根据幽明异路的道理,严厉责备鬼。在一丛竹子间有人回答说:先生精通《易经》,一阴一阳,就是天道。人白天活动,鬼晚上活动,这就是幽与明的区别。人住在没有鬼的地方,鬼住在没有人的地方,这就是异路。所以天地之间,无处无人,无处无鬼。只要互不影响,就不妨相安并存。假如鬼在白天进了先生的家,你责备是有道理的。如今已是深更半夜,这儿又是人迹难到之处。先生在鬼活动的时间里出来。进入鬼住的地方,既不拿着灯烛,又不出声,以致猝不及防地突然相遇,这是先生冒犯了鬼,而不是鬼冒犯了先生。我敬而避开已经够了,先生为什么这样严厉地责备我呢?王仲颖笑道:你说得有理,就算了吧。便拔了萝卜回来。后来他和门生说起这事,门生说:鬼既然能说话,先生又不害怕,为什么不打听一下对方的姓名,稍微对他语气温和些,问问关于地府的说法是真是假,这也是了解事物,丰富学问的一种途径嘛。王仲颖说:如果这样做,则又是人与鬼相亲热了?还说什么幽明异路呢?

 

    仙灵经过

 

    郑慎人说他曾和几个朋友到福建仙游的九鲤湖,住在仙游县的一个山民家。夜里凉睡不着,在月下散步。忽然一阵清风穿林而过,树叶哗哗作响,宿鸟惊飞,闻到有花香,沁人心脾。来到林子后面,沿溪水走去,水鸟也吱喳地乱叫,好像看到了什么。但仔细看有什么异常,心里明白是有仙怪来往。第二天到林子里,只见微雨新晴,绿苔如茵,上面布满了小脚绣鞋印,还有光脚的脚印,但都不到三寸长。溪边泥地上也有鞋印。数了一下约有二十多人。大家指点徘徊,相互惊叹奇异,不知这是什么神女。郑慎人有四句诗记叙这件事,但已记不起来了。

 

    骑蝶仙女

 

    郑慎人又说:有一天,庭院里百花盛开,忽然听到家里的丫环仆妇们惊叫起来。推开窗户一开,只见她们都用手指着桂树顶端。原来是一只蝴蝶,有巴掌那么大,背上坐着一个穿红衫的女子,大如拇指,在那里翩翩起舞。不一会儿,就飞过墙去,邻居家的儿女又惊叫起来。这不知是何种妖怪,大概就是所谓的花月之妖吧。我们谈论这件事时,正在刘景南家。景南说:怎可知道这不就是闺房中女孩子们玩的游戏呢?用蓪草扎成一个小人,把它绑在蝴蝶背上,然后把蝴蝶放掉而已。这也算是一种说法。但郑慎人说:确实见到那小人在蝴蝶背上,做出驾驭的样子,而且前俯后仰,左顾右盼,活灵活现,根本不像是辈菰男∪恕!闭庥植恢谰烤故窃趺椿厥铝恕

 

    泥神惩奸

 

    舅父安介然先生说:早先,他曾随高阳刘伯丝先生到瑞州做官,有一天,听说城西土地庙里,有一个泥塑鬼像忽然倒了,另有一个衣着面貌与泥鬼相同的青面赤发鬼,被压在泥像下面。众人赶到这里,仔细一看,被压在下面的青面赤发鬼,竟是本村一个青年装扮的,已经被砸断脊椎死去了。众人惊骇异常,不知是何缘故。没多久,一位知道内情的人透露说:那个青年的邻居家有位少妇,生得十分美貌,他曾挑逗人家,被骂了一顿。这天,少妇回娘家,青年估量她夜里回来时,一定会路过土地庙,又见土地庙离住户较远,就装成恶鬼藏在泥像后面,准备等少妇来时,突然扑上去,乘她惊恐昏倒之际,实现自己的企图。没想到被神明惩治了。这位青年的内弟事前知道这个阴谋,开始不敢说出来,等事情平定以后,才渐渐吐出了真情。介然先生又说:一个狂徒和一个荡妇在河间文庙前碰上了,二人相互调情,毫无顾忌。忽然,他们被飞来的瓦块打得头破血流,可始终不知那瓦块来自何方。圣人的道德与天地等同,哪像佛道二教,必须借助于灵异的显现才能使人相信,必须有神灵护法,才能显出尊严啊!然而鬼神惩恶扶弱,还是理所当然的。如果一定要把朱锦考中会元,说成是因为前生修了文庙的缘故,那么把圣人也看得太渺小了;但是,如果一定要说高墙之内的文庙没有神灵护卫,恐怕又是儒生的迂腐之见了。

 

    虎陷山洞

 

    三座塔(蒙古语叫古尔板苏巴尔即汉朝和唐朝时的营州柳城县,辽国的兴中府。现在为喀刺沁右翼地。)巡检金某(裘文达公的侄女婿,偶尔忘掉了他的名字。)说:有个樵夫在山中碰见了老虎,躲进了石洞里,老虎也跟了进去,石洞一直延伸而弯弯曲曲,樵夫一点一点地往里面躲。洞渐渐地窄下去,老虎就过不去了。老虎一心要吃樵夫,便硬往里钻。樵夫危急之中,见旁边一个小洞,仅能容身,便像蛇似的爬了进去。不料爬了几步,忽然看见了光亮,竟然出了洞口。他拼命弄来几块大石头,塞住了老虎的退路,在两头堆积柴草焚烧。老虎被薰得吼声震动山谷,不到一顿饭工夫便死了。这事可以叫那些应当止步却不止步的人引以为戒。

 

    太湖石

 

    金某又说:巡检办公楼中有一块太湖石,高过屋檐。石上坑坑洼洼,色彩斑驳陆离。有一个个的洞眼,望去有飞动的气势,据说是辽金时代留下来的旧物。史书上记载金国人曾拆毁北宋徽宗在汴京造的艮岳上的奇异石头,运往北方。这块石头难道就是当时所说的卿云万态奇峰么?然而金代以大定府为北京,就是现在的大宁城。三座塔在辽代为兴中府,金代降为州,不应该把这石头放在一个州的衙门。这又让人不明白了。又传说京城兔儿山的山石,都来自于艮岳,我幼时还见过。我在虎坊桥的住宅原是威信公的故宅。大厅东侧有一块石头高七八尺,说是雍正年间建造这座住宅时皇上所赐,也是从兔儿山运来的。南城所有的太湖石,都比不上这一块大。我又号孤石老人,就是根据这块石头取的。

 

    藤花与青桐

 

    京城最古老的花木,要属给孤寺吕家的藤花,其次就是我家的梧桐,它们都已经生存数百年了。这棵梧桐,直径有一尺五寸。它清秀挺拔,枝叶茂盛,高耸于庭院之中,每到夏季,院内一片绿色。可惜的是,树干被虫子蛀了一个洞,雨水长年积于内,久而久之,树干腐烂连及树根,终于枯死。吕家那所宅院,后来卖给了太守高兆煌,高太守又转卖给主事程振甲。如今,那株藤花还在,支撑藤箩的架子是用栋梁之材搭成,十分结实。藤箩枝叶形成的树荫覆盖着厅前的院子。藤花盛开时,犹如紫云垂地,香气袭人。慕堂举人在世的时候,(慕堂名云龙,庚午举人,朱石君的妹婿。与我一起就学于董文恪公。)有时宴请客人,有时朋友借这个地方宴请客人,饮酒赋诗,简直没有空过一个晚上。光阴荏苒,转眼四十余年过去,旧地重游,已非旧主,我不禁像魏晋时的向秀怀念老朋友嵇康一样,伤感不已。倪穟畴老先生曾为藤花题了副对联:一庭芳草围新绿,十亩藤花落古香。书法之精妙,笔势就像渴极的马奔向泉水和发怒的狮子越过山石的样子,气势袭人。如今,不知这副对联落于何处了。

 

    狐爱书

 

    陈句山前辈搬家,搬运家具器用时,先将十多箱书运到新房的院里。树后好像有人小声说:三十多年,这儿没有见过这东西了。寻声去看,却什么也没有。有人说这肯定是狐狸,陈句山掉过头去说:能说出这种话来,是狐狸也是不错的狐狸。

 

    木偶成精

 

    我已去世的祖父(曾任光禄寺官)康熙年间在崔庄开了一家典当铺,管事的是沈玉伯。曾经有个演木偶戏的,拿了两箱木偶来当。那些木偶都有一尺多高,制作得很精巧。当期过了,那人也不来赎回,又没有人可以转卖,于是便成了无用之物,长时期放在一间废弃的房屋中。一天晚上,月光明亮,玉伯见木偶在院子里跳舞,好像是在演戏。仔细一听,它们还发出咿咿嘤嘤的声音,好像在唱曲。玉伯历来胆子大,大声一喝,那些木偶一下子就散开消失了。第二天,点火将那些木偶全部烧掉,也没发生什么怪事。大约物体年深月久就会成精怪,如果烧掉它,则它的精气消散,不再能聚合成形。有的妖精还附在某些物体上,也能作怪。只要烧掉那东西,则妖怪便失去了依凭,也就不能再显灵了。世界上事物的道理固然就是这样的。

 

    吏役忘恩负义

 

    献县有一个县令,对手下官吏、衙役有恩。他死后家属还在衙中,可那些官吏、衙役竟没有一个来吊问的。县令夫人硬叫来几个人,也都横眉竖目,不再是原来的样子。夫人又恨又气,在棺材前痛哭。哭累了闭眼休息,恍惚中见丈夫对她说:这些人没有良心是他们的本性。我期望他们感恩已是大错,你责备他们负恩,不又大错了么?夫人猛然醒悟,于是不再怨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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